濒崖

我在灰烬中等你。

清烟净雪

                                      清烟净雪
*私设多如山
*HE一发完
*BUG多

金殿玉堂上,长席盛宴。
文臣武将,左右两席排开。
琼浆玉露琥珀杯,华食佳肴殿前宴。
淡妆美容,窈窕身姿的舞女,舞姿曼妙。
丝弦乐管掩不住的喜,早已蔓延在众人心尖。
推杯换盏,众宾尽欢。

这等场景,或许在几年前还经常见。但若不是在这等佳节,定不会有。
自从新皇上位,一改往日先帝喜奢华,爱繁靡的作风,宫内严禁铺张浪费攀比之风,宫外狠抓贪赃枉法私揽之官。
裁放宫娥,减免赋税。
刚经历过战乱烽火的百姓,正为往日不算轻的赋税犯愁,正巧新政推行,暖了黎民苍生的心。
仁皇。

但九州弯月照九州,谁家敢说月色同?这边百姓拥戴,那方触犯了侯爵们多年揽金敛银的好路子,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怨声连天,各处都有趁新皇根基不稳按耐不住心起造反的候王,但都被萧景琰强力镇压下去。
但这心思一起,怕是难消磨。随着惩查力度加大,终于有人出了头。
安定候世子被查出手下有贩卖私盐的勾当。
长子毫不留情被刑部提走,安定候怎能不急?
各方求托走访,但新皇还是靖王那些年查办的雷霆手段,也不是一般人家经的住的。
谁愿主动惹一生腥。
那天夜里,安定候府书房里的烛火伴着女人隐约的呜咽,最终化成蜡泥。
第二日,安定候举兵造反。
铁骑下,终以鲜血染尘震慑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心。
安定候当场斩杀,女眷入贱籍,男丁流放戍边。
安定候世子,当众杖责。
那日刑场的血,在烈阳的照耀下生生扎入了某些人的眼。
孩提被父母紧紧捂住双眼,仍被吓的抽噎。
自此再无反对之声,谁都不想步那个被当众杖毙的安定候世子的后尘。

萧景琰终于也踏出一步,皇位哪里会没有尸骨所堆砌的台阶?
但一些人踩着忠将良臣骨血登顶,一些人却辗着奸臣贼相的脂皮安邦。

以仁治国,以德安民。
但须得遵法守律,才能双肩扛起一个沉重国,担起万千家。

梅长苏捧着巧致的暖手炉,倚着窗框抬眼望向庭院。
泛黄的柳梢,被萧瑟秋风吹的左摇右摆,细叶却牢牢固扎在枝上。
唇边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这水牛开了窍,就是不一样。
不像往日一头猛扎进水塘填水的犟货。
不对,还是犟,不过犟对了地方。
飞流撅着嘴,拿起披风就要往梅长苏单薄的肩上挂。
毛领搔的脖颈一片酥痒,梅长苏这才停了漫无边际的暇思,拢了拢披风系带。
一摸袖沿,早已被秋风霜露浸的透凉。
不知怎地,就想起晏大夫的紧揪在一团的眉。
终究是掩上了檀木窗。

无论这王孙侯爵,还是白衣商客,腊月里便开始忙活着准备各项事宜。
结束了战火的大梁,想要一个温暖的年。

梅长苏这才拿起扫帚,就被各方瞪视的目光穿刺,这才不情愿的把扫帚递给闲不住飞流。
“扫尘我也可以做……”
蔺晨穿着厚衣,冻红的手上还把弄着扇子装风雅,看上去虚肿了一圈,四舍五入一下,勉强算作个谦谦君子。
可惜这一张嘴,这嘴里的话落地就生了刀林剑海。
“吃了满嘴尘土,咳到个梨花带雨美人相可是梅宗主所愿?”
梅长苏斜睨了这嘴损的主儿,拿着冷橘在手里捂握,根本不想搭话。
“飞流,送客。”
正在拿挥帚如剑的少年一听这眉目都透着喜意,拎着扫帚就要给蔺晨好好送个别。
这架势一摆,蔺晨还是估计他白衣公子的面相,大过年闹个灰头土脸多失礼。
想来扇子也不拿了,一把塞到梅长苏手里,自个儿走了。
冷风送来他那轻浮语气的字句。
“劳梅宗主费心了,不用送了不用送了……”
梅长苏剥开橘皮,给飞流嘴里塞了一瓣儿。
身子胖的人,脸也大。

盼年,年归。
除去一身白衣,换上带有暖色的衣饰也替梅长苏增了几分精神气儿。
街户各处大红灯笼高挂,门前新袄新挂脸蛋冻的红扑扑的小男儿趁着大人扫雪,约三结伴儿的去玩炮仗。
小女生一边被吓的远远躲看着,一边还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去望。
想当初都是他和霓凰丢炮仗,故意吓唬景琰。
霓凰和他忙活的满头大汉,那头水牛还硬撑着说自己不怕,下一刻霓凰丢在他不远处的炮仗一炸,就是吓的脖子缩还故作镇定的模样。
不知道这头水牛现在还会不会怕。
摩挲着绵软布料的布纹,闻着空气中淡淡蔓延开的硝烟味儿,他这次恍然,年来了。
哪年都是过,却很少有这样心中轻松的年。

马车驶向宫门的方向,辗留下两痕雪里的辙印,平行延向远方……

宫宴上,梅长苏也沾了两杯酒,被高座上萧景琰直勾勾的鹿眼望着,他不情愿的放下了第三杯满盛香醇酒液的杯。
不自觉。
萧景琰用口型责怪着梅长苏,梅长苏则对望回去,眼中依稀显露出当年林殊的狡黠。
满堂喜意,尽欢而归。
今夜梅长苏留宿宫中。

换下繁重礼服的萧景琰远远望见梅树下盛开的红梅落在他的先生的肩。
隐约飘落着雪粒子。
他替他的先生拍落头上肩上那些细密的雪,撑起一把红伞将梅长苏笼在伞下。
半个身子露在伞外,索性折了一枝红梅递到梅长苏手上。
梅长苏含笑解过花枝,看着着满脸写满了讨好二字的呆货,接受了他的新年礼物。
金银官财,说实在在梅长苏心里,都不比这枝花重。
他拈起花枝,斜插在大梁皇帝整齐的发间。
打量一番后满意的下定结论。
“人比花娇。”

说罢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萧景琰确实相貌不凡,可这圆瞪的牛眼,实在算不上娇弱美人。
萧景琰终于没了往日冷静镇定的样子,傻愣愣摸着发间那只花簪。
小心翼翼的样子惹的梅长苏更是笑的直不起腰。

一只手轻轻拍抚着梅宗主的背替他顺气,允了他这难得的孩子气。
略带无奈的语气却有着天下多少女人渴慕一生的宠溺。
“好,先生给的一切都是好的。”

呆水牛。
梅长苏心里暗骂一声。

刹时间,满城烟花盛开,爆竹声四起。
满城繁景,恰似火树银花满城海。
亮如白昼。
一朵极大的烟花爆盛,琦彩的烟火如流星陨落。
梅长苏伸手去触碰一颗火星流落的痕迹,却只碰触到越发极大的鹅毛雪。
他抬眼望向这一片天。
安平盛世繁荣景。
多久没有看见了?似乎只在孩提时共萧景琰偷偷爬上屋顶看的那次吧……
再一次,一样的年,身边一样的人。
何似在人间。
不知为何,他们不约而同望向彼此。
烟火照耀下,他们分别从对方的眼里只看见了自己的倒影,透着一生难还的衷情难诉。
河清海晏,所幸新景犹得故人在侧。

萧景琰看着眼前的人,心中被巨大的满足感所充斥。
一生足矣。

忽地眼前人一晃,脸颊上落了一个冰凉的吻。
再回神,那人却在灯火映衬下温柔的笑。
“新年礼物。”

一瞬间眼中再次湿润,他冲上前紧紧揽住他一生的珍视。
伞落在一片净白之中。
梅长苏贴在萧景琰的胸膛,听着那颗心的跳动。
不由得想起往事。

“又被爆竹声吓到了?”

萧景琰没有回答,却吻上了那人冰凉的唇瓣。
啃咬撕磨。

雪越下越大,远远望去红梅白雪快将二人的身影研磨。
但此刻,便胜似人间无数。

瑞雪兆丰年。

一生所得,唯一国一家一人。

————————完———————————

对不起苏苏我胡扯了你的身高……
怠惰的结果就是文笔退步,本来可以长篇硬写出看不过眼的大纲文。
我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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